哥哥到大足寻烈士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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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9-03 10:16

本报《宁死不屈跳风洞》一文已讲述了事件始末。

陈盛龙是烈士陈腾响烈士的胞兄,也是二野军大学员,1950年在重庆军管会工作。

1950年6月的一天,陈盛龙收到与弟弟陈腾响一同参军、一同在大足征粮的战友黄允喜来信,说其弟弟陈腾响的情况不明,可能失踪。

当年8月上旬,已是烈日炎炎。陈盛龙带着对弟弟的思念,从重庆军管会到北碚十二军军部开具介绍信,步行来到大足。

陈盛龙在大足人员陪同下来到双路乡,从双路乡开明绅士李年兴(风洞事件首尾亲历者)、自首匪支队长郭树林(外号郭三麻子)及驻军、保长、李某和知情群众中,了解到了风洞事件的内情。

传说风洞通海龙王,有蛇精、妖鬼,深不见底。

第一天上午,陈盛龙随参加起尸的人李年兴、四保保长、部分群众及解放军一个排,由郭三麻子带路,随备绳、鸡、刺刀等工具和“降妖”物品。

步行约2个小时,离风洞北约百米,见一老者在茅屋边凿木勺,见了解放军一行止不住流泪,什么也不说,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

起尸队一行来到风洞边,只见四周草木丛生,不见天日。在洞口,陈盛龙指着郭三麻子说:“要把当时的情况老实说出来”。

郭三麻子说:我不是大头,乡里押来时我们有40几个人,到风洞只有10几个人。大队长问5个人:“你们要死要活?”有一个最小的就猛地朝下跳了。另4个想往下跳时,土匪们慌了,便把他们的衣服剥光,一个个推了下去,衣服大家分了。

郭三麻子还说,在吊打征粮队员时,见那个最小的衣服口袋里有一支钢笔,后来被上司收缴了。

绳子一头绑一只鸡、一把刺刀、一块石头,慢慢往下放,看能是否到底。快临近中午,大家吃了些食物。过了一阵,再把绳子拉上来,发现鸡好好的,毛不湿,只是发抖,刺刀冰冷,证明无水、无蛇、无毒。解放军向洞里打了一梭子弹,许久无动静。根据绳子计算,洞深约30米,洞口呈椭圆形,约3平方米。

第二天,除部队增加到一个连,其余起尸人员原班人未动。四周戒备森严,绳子一端吊一只大箩筐,筐内放一盏桅灯和干粮,给郭三麻子一把刺刀,命他坐到箩筐里下到洞里去。

郭三麻子直打哆嗦,不敢下去。陈盛龙用枪口对着他脑袋说:“这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我代表重庆军管会免你一死。”郭三麻子于是提心吊胆下去了。

许久,洞底传来了声音:一个、二个……五个。陈盛龙决定亲自下去看看,担任警卫的连指导员怎么也劝不住。待空箩筐上来,陈盛龙将手枪子弹上膛,腋下夹一把刺刀,照前样下去。箩筐在悬空中东摇西摆,到洞底被抛了出来。

洞底凹凸不平,正对洞口的中部有冲击泥沙堆积,面积约有40平方米。发现一具具尸体卷缩成弧形,头都向洞口,好似伤痛和饥饿致死,惨不忍睹。

5人中,有一人穿棉军衣、一人穿军短内裤,其余3个全身裸体。陈盛龙与郭三麻子将尸体编成1—5号,命郭三麻子按号起尸,不准丢失一具。

陈盛龙便拉拉绳子,上面的同志将其吊出了洞外。

随后,起吊出一具尸体就用军棉被包扎好,编成号。当地一些群众和军人,主动将烈士遗体抬到山脚一个晒坝上。最后将郭三麻子吊上来。当晚,按当地礼仪办理丧事。

第三天上午(起尸后的第二天),当地政府购买的5口棺材已放在晒坝上。当地群众得知陈盛龙是最小一个解放军的亲哥,提出将最好的棺材给陈腾响。陈盛龙十分感激,但坚持说,按次序编号入殓。

当晚,陈盛龙偷着砍下弟弟陈腾响的一节小腿骨。按他父亲说,人死了总得弄一块骨头回乡。至今,这节尸骨埋在浙江义乌廾三里陈腾响烈士墓内。

第四天,双路乡数百群众自发为5为烈士送葬,沿途解放军戒备森严。5位烈士一起安葬在双路乡南面山脚旁的一块平坝上。墓修得高大,立了木牌,上面写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十二军某部征粮大队队员陈腾响五位烈士之墓。”本报记者胡才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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